第6章 第 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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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幫打鴛鴦
這一帶的胡同乍看和四九城絕大部分胡同並無不同，青磚紅瓦，滄桑古樸。
不過踏入那處院子時，便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象。
這是一處中餐館，不同於外面的熙熙攘攘，這家中餐館坐落於一處四合院中。
四合院灰瓦門樓，紅色琉璃瓦頂，石雕精美，房檐鬥拱花紋繁覆。踏入其中，並不覺尋常國營餐館的熙熙攘攘，只覺古樸典雅。
這個時候餐館中幾乎沒什麽人，林殿卿被引入一處包間，八仙桌前，坐著的赫然正是陸崇禮。
陸崇禮正拿著菜單，專註地研究，仿佛並沒有察覺林殿卿的到來。
林殿卿上前，恭敬地道：“陸伯伯。”
陸崇禮這才掀起眼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之後才道：“坐吧。”
林殿卿沒有坐下，他筆挺地站在那裏，微低著頭，顯然是聽候發落的樣子。
陸崇禮扯開一個沒有笑意的笑，放下那菜單，之後雙手合十，輕搭在膝蓋上，微往後靠在那老式紅木雕花圈椅上。
他穿著深灰色西裝，悠閑從容，無論是那散發著淡金色的袖口，還是修剪整齊的指甲，都無一不透露出他的優雅和講究。
————當然也彰顯著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。
這倒未必是故意的，這是一種習慣。
當然，這種看似隨性的習慣，現在也正成為陸崇禮的一部分，成為一種強大的壓迫和震懾向林殿卿壓來。
林殿卿當然明白，這是一場心理戰。
但他也知道，輸得必然是他。
所以他先開口了：“陸伯伯，首先我向你道歉，我和望舒談對象的事情，卻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匯報。”
陸崇禮擡手，制止他：“不，殿卿，你不需要向我道歉。”
林殿卿抿唇，沈默地看著陸崇禮。
陸崇禮：“自從你考上大學後，我也忙得厲害，沒有專門騰出功夫和你說說話，今天找你，其實是想我們談談心。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你有什麽話，盡管說就是了，我都聽著。”
陸崇禮：“我給你說說我以前的事吧。”
林殿卿：“好。”
陸崇禮拿起茶盞來，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，之後才緩緩開口：“我和你陸伯母本身結婚就晚，結婚後她第一胎沒了，傷了身體，當時不打算再要，誰知道意外卻有了望舒，這是她拼著命生下的女兒，所以從小，我難免有些縱容她，把她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，好像過於驕縱任性了。”
林殿卿：“她性子其實很好。”
陸崇禮：“她八歲的時候，你陸伯母去了香港，只留下我們父女相依為命，她是個可憐孩子，也還算懂事，就算心裏難過，也不說，還每天唱歌跳舞哄我高興。”
林殿卿抿唇不言，只專註地聽著。
陸崇禮看著窗外，窗外郁郁蔥蔥，柿子樹銀杏樹遮天蔽日，他嘆道：“她十幾歲，長大了，亭亭玉立，花朵一般的姑娘，我這個當父親的，自然很多擔心，總怕她被人欺負，怕她被人蒙蔽，也擔心我以後不在了，她該怎麽辦。總之對她，我難免患得患失。”
林殿卿垂眼，恭敬地道：“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陸崇禮的視線落在林殿卿身上：“殿卿，現在你告訴我，如果你是我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林殿卿無言以對。
陸崇禮道：“她才十八歲，還很年輕，未來有無限的可能，如果她是你的女兒，你會為她設想一個怎麽樣的夫婿，為她設想一個怎麽樣的人生？”
他挑眉，笑著問道：“我該接受你做我的女婿嗎？我該寬容地原諒你對我女兒的欺騙，成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嗎？”
林殿卿低下頭，在片刻沈默後，終於開口：“陸伯父，我知道我的種種作為在你看來，自然諸多不滿，於我而言，我也沒有過多解釋，只是想告訴你，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，我確實很喜歡她。”
陸崇禮微頷首：“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……很好，很好。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我是你一手教養長大的，你對我恩重如山，在你面前，我不敢有半點虛言，我願意以傾餘生之力來照顧她，絕不負她半分。”
陸崇禮笑了下：“但是你到底年輕，心性還不夠成熟，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？如今我的女兒才十八歲，花一樣的年紀，如果選錯了，那不過是以青春做賭，一切都悔之晚矣。我這一生，任何事都可以拿來冒險，唯獨我的女兒，不可以。”
林殿卿聽此話，明白陸崇禮的意思：“陸伯父，你需要我做什麽，請講。”
陸崇禮：“首先，你應該明白，我不接受一個不求上進的女婿，我希望我女兒會擁有一個人中龍鳳的丈夫，頂天立地。”
林殿卿恭敬地聽著。
陸崇禮：“你呢，確實足夠優秀，但是有些方面，還差那麽一點，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機會。”
林殿卿便看到，他緩緩地從旁拿過來一封信，信封上，是一英國名校的錄取函。
林殿卿意外地看著陸崇禮。
陸崇禮：“我知道，你馬上就要拿到北大畢業證，是不是打算繼續攻讀研究生？你不用在北大讀了，拿到畢業證後直接去英國吧，在那裏深造，讀完博士再回來。”
他笑望著林殿卿：“好男兒志在四方，如果你只知道守在女人身邊不思進取，那憑什麽娶我女兒，好歹去國外鍍鍍金，讓我看到你在為你們的將來努力。”
林殿卿抿唇沈默地看著陸崇禮，半晌終於問：“那她呢？”
陸崇禮：“望舒，我自然另有安排。”
林殿卿便明白了：“我讀博士期間，沒辦法見到她了。”
陸崇禮：“難道刻苦讀書追求上進的時候，你還想談對象嗎？”
林殿卿：“我可以和她通信嗎？”
陸崇禮勾唇，一個嘲諷的笑：“殿卿，現在，我是在讓你聽我的安排，而不是讓你和我談條件。你必須明白一件事，我，無論作為望舒的父親，還是作為那個把你一手教養長大的人，都有資格讓你聽我安排。”
林殿卿年輕的臉龐線條緊繃，他抿著唇啞聲道：“伯父，你繼續說吧。”
陸崇禮：“其實這也是我要和你談的第二件事，在你獲得博士學位前，我要你斷絕和她的一切往來。”
林殿卿：“我做不到。”
陸崇禮：“做不到？你憑什麽做不到？你連這麽幾年都沒辦法忍耐，那我憑什麽相信你能對我女兒好一輩子？那我只能認為，你只是一時興起，玩弄我女兒的感情，你居心叵測。”
他嘲諷地笑道：“還是說，你不想去英國，不想去深造，你也不想獲得我的認可，這倒也是一條路子，反正我的女兒頭腦簡單，可以任你欺騙，你可以挑撥她，讓她和我這個父親對著幹，讓她拋棄家庭和你私奔，從此後，讓她跟著你吃糠咽菜也心甘如怡！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我即將在北大提前畢業，接下來會讀研究生，研究生期間會提供宿舍，研究生補助還可以，我父親的賠償款我也都一直留著。如果我和她在一起，在我讀書期間，雖然我沒辦法提供給她像你提供給她的優渥生活，但不至於讓她受委屈。等我畢業後，我相信我們能過得很好，我不會讓她受委屈。”
陸崇禮：“那她呢？她不想出國嗎？她不想深造嗎？你不要說你能提供給她什麽，你去想想你會讓她失去什麽？你知道她的母親在香港有多少資產吧，知道她舅父一個介紹信就可以讓她去讀世界最頂尖的大學吧？那你為什麽要扼殺她人生中無限的可能性，讓她束縛在一個林殿卿妻子的位置？就因為你喜歡她？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？”
他說完這個，滿意地看著林殿卿眸中的愧疚和掙紮。
這個孩子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，確實足夠優秀，但是他太懂這個孩子的性子，拿捏他的心思簡直易如反掌。
於是他長嘆了一聲：“你看看這封錄取信的時間？”
林殿卿看過去，時間是一周前。
陸崇禮：“你以為英國名校的錄取書我想拿就拿？你以為我替你爭取到這個只是想把你支走嗎？”
他冷笑，嘲諷地道：“我知道你要畢業，才為你爭取這個機會，想讓你深造？這是我辛辛苦苦給你留下的機會！本來這次從國外回來，我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，想著你父親在天之靈可以安慰了！結果你呢，你給我一個什麽消息？你讓我看到了什麽？”
他怒氣陡然襲來，拿起那封信，劈頭扔向了林殿卿：“林殿卿，你好大的膽子！大晚上的，你竟然對她做那樣的事！什麽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？她才多大，她懂什麽？你這就是誘騙我年幼無知的女兒！你就是居心叵測！”
有一陣風吹過，爬山虎翠綠的葉子在窗欞上招展搖晃。
陸崇禮緩慢地平息著自己的怒火。
林殿卿垂著眼睛，恭敬而僵硬地立在八仙桌旁。
過了很久後，林殿卿終於道：“陸伯父，我答應你。”
他看著八仙桌一側精致的鏤空雕花，低聲道：“但是我想再見她一次，可以嗎？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老陸：她年幼無知。
殿卿：不要和她們聊，她們會帶壞你。
望舒：親吻，make love，我淵博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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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帶的胡同乍看和四九城絕大部分胡同並無不同，青磚紅瓦，滄桑古樸。
不過踏入那處院子時，便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象。
這是一處中餐館，不同於外面的熙熙攘攘，這家中餐館坐落於一處四合院中。
四合院灰瓦門樓，紅色琉璃瓦頂，石雕精美，房檐鬥拱花紋繁覆。踏入其中，並不覺尋常國營餐館的熙熙攘攘，只覺古樸典雅。
這個時候餐館中幾乎沒什麽人，林殿卿被引入一處包間，八仙桌前，坐著的赫然正是陸崇禮。
陸崇禮正拿著菜單，專註地研究，仿佛並沒有察覺林殿卿的到來。
林殿卿上前，恭敬地道：“陸伯伯。”
陸崇禮這才掀起眼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之後才道：“坐吧。”
林殿卿沒有坐下，他筆挺地站在那裏，微低著頭，顯然是聽候發落的樣子。
陸崇禮扯開一個沒有笑意的笑，放下那菜單，之後雙手合十，輕搭在膝蓋上，微往後靠在那老式紅木雕花圈椅上。
他穿著深灰色西裝，悠閑從容，無論是那散發著淡金色的袖口，還是修剪整齊的指甲，都無一不透露出他的優雅和講究。
————當然也彰顯著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。
這倒未必是故意的，這是一種習慣。
當然，這種看似隨性的習慣，現在也正成為陸崇禮的一部分，成為一種強大的壓迫和震懾向林殿卿壓來。
林殿卿當然明白，這是一場心理戰。
但他也知道，輸得必然是他。
所以他先開口了：“陸伯伯，首先我向你道歉，我和望舒談對象的事情，卻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匯報。”
陸崇禮擡手，制止他：“不，殿卿，你不需要向我道歉。”
林殿卿抿唇，沈默地看著陸崇禮。
陸崇禮：“自從你考上大學後，我也忙得厲害，沒有專門騰出功夫和你說說話，今天找你，其實是想我們談談心。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你有什麽話，盡管說就是了，我都聽著。”
陸崇禮：“我給你說說我以前的事吧。”
林殿卿：“好。”
陸崇禮拿起茶盞來，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，之後才緩緩開口：“我和你陸伯母本身結婚就晚，結婚後她第一胎沒了，傷了身體，當時不打算再要，誰知道意外卻有了望舒，這是她拼著命生下的女兒，所以從小，我難免有些縱容她，把她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，好像過於驕縱任性了。”
林殿卿：“她性子其實很好。”
陸崇禮：“她八歲的時候，你陸伯母去了香港，只留下我們父女相依為命，她是個可憐孩子，也還算懂事，就算心裏難過，也不說，還每天唱歌跳舞哄我高興。”
林殿卿抿唇不言，只專註地聽著。
陸崇禮看著窗外，窗外郁郁蔥蔥，柿子樹銀杏樹遮天蔽日，他嘆道：“她十幾歲，長大了，亭亭玉立，花朵一般的姑娘，我這個當父親的，自然很多擔心，總怕她被人欺負，怕她被人蒙蔽，也擔心我以後不在了，她該怎麽辦。總之對她，我難免患得患失。”
林殿卿垂眼，恭敬地道：“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陸崇禮的視線落在林殿卿身上：“殿卿，現在你告訴我，如果你是我，你該怎麽辦？”
林殿卿無言以對。
陸崇禮道：“她才十八歲，還很年輕，未來有無限的可能，如果她是你的女兒，你會為她設想一個怎麽樣的夫婿，為她設想一個怎麽樣的人生？”
他挑眉，笑著問道：“我該接受你做我的女婿嗎？我該寬容地原諒你對我女兒的欺騙，成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嗎？”
林殿卿低下頭，在片刻沈默後，終於開口：“陸伯父，我知道我的種種作為在你看來，自然諸多不滿，於我而言，我也沒有過多解釋，只是想告訴你，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，我確實很喜歡她。”
陸崇禮微頷首：“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……很好，很好。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我是你一手教養長大的，你對我恩重如山，在你面前，我不敢有半點虛言，我願意以傾餘生之力來照顧她，絕不負她半分。”
陸崇禮笑了下：“但是你到底年輕，心性還不夠成熟，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？如今我的女兒才十八歲，花一樣的年紀，如果選錯了，那不過是以青春做賭，一切都悔之晚矣。我這一生，任何事都可以拿來冒險，唯獨我的女兒，不可以。”
林殿卿聽此話，明白陸崇禮的意思：“陸伯父，你需要我做什麽，請講。”
陸崇禮：“首先，你應該明白，我不接受一個不求上進的女婿，我希望我女兒會擁有一個人中龍鳳的丈夫，頂天立地。”
林殿卿恭敬地聽著。
陸崇禮：“你呢，確實足夠優秀，但是有些方面，還差那麽一點，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機會。”
林殿卿便看到，他緩緩地從旁拿過來一封信，信封上，是一英國名校的錄取函。
林殿卿意外地看著陸崇禮。
陸崇禮：“我知道，你馬上就要拿到北大畢業證，是不是打算繼續攻讀研究生？你不用在北大讀了，拿到畢業證後直接去英國吧，在那裏深造，讀完博士再回來。”
他笑望著林殿卿：“好男兒志在四方，如果你只知道守在女人身邊不思進取，那憑什麽娶我女兒，好歹去國外鍍鍍金，讓我看到你在為你們的將來努力。”
林殿卿抿唇沈默地看著陸崇禮，半晌終於問：“那她呢？”
陸崇禮：“望舒，我自然另有安排。”
林殿卿便明白了：“我讀博士期間，沒辦法見到她了。”
陸崇禮：“難道刻苦讀書追求上進的時候，你還想談對象嗎？”
林殿卿：“我可以和她通信嗎？”
陸崇禮勾唇，一個嘲諷的笑：“殿卿，現在，我是在讓你聽我的安排，而不是讓你和我談條件。你必須明白一件事，我，無論作為望舒的父親，還是作為那個把你一手教養長大的人，都有資格讓你聽我安排。”
林殿卿年輕的臉龐線條緊繃，他抿著唇啞聲道：“伯父，你繼續說吧。”
陸崇禮：“其實這也是我要和你談的第二件事，在你獲得博士學位前，我要你斷絕和她的一切往來。”
林殿卿：“我做不到。”
陸崇禮：“做不到？你憑什麽做不到？你連這麽幾年都沒辦法忍耐，那我憑什麽相信你能對我女兒好一輩子？那我只能認為，你只是一時興起，玩弄我女兒的感情，你居心叵測。”
他嘲諷地笑道：“還是說，你不想去英國，不想去深造，你也不想獲得我的認可，這倒也是一條路子，反正我的女兒頭腦簡單，可以任你欺騙，你可以挑撥她，讓她和我這個父親對著幹，讓她拋棄家庭和你私奔，從此後，讓她跟著你吃糠咽菜也心甘如怡！”
林殿卿：“陸伯父，我即將在北大提前畢業，接下來會讀研究生，研究生期間會提供宿舍，研究生補助還可以，我父親的賠償款我也都一直留著。如果我和她在一起，在我讀書期間，雖然我沒辦法提供給她像你提供給她的優渥生活，但不至於讓她受委屈。等我畢業後，我相信我們能過得很好，我不會讓她受委屈。”
陸崇禮：“那她呢？她不想出國嗎？她不想深造嗎？你不要說你能提供給她什麽，你去想想你會讓她失去什麽？你知道她的母親在香港有多少資產吧，知道她舅父一個介紹信就可以讓她去讀世界最頂尖的大學吧？那你為什麽要扼殺她人生中無限的可能性，讓她束縛在一個林殿卿妻子的位置？就因為你喜歡她？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？”
他說完這個，滿意地看著林殿卿眸中的愧疚和掙紮。
這個孩子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，確實足夠優秀，但是他太懂這個孩子的性子，拿捏他的心思簡直易如反掌。
於是他長嘆了一聲：“你看看這封錄取信的時間？”
林殿卿看過去，時間是一周前。
陸崇禮：“你以為英國名校的錄取書我想拿就拿？你以為我替你爭取到這個只是想把你支走嗎？”
他冷笑，嘲諷地道：“我知道你要畢業，才為你爭取這個機會，想讓你深造？這是我辛辛苦苦給你留下的機會！本來這次從國外回來，我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，想著你父親在天之靈可以安慰了！結果你呢，你給我一個什麽消息？你讓我看到了什麽？”
他怒氣陡然襲來，拿起那封信，劈頭扔向了林殿卿：“林殿卿，你好大的膽子！大晚上的，你竟然對她做那樣的事！什麽心之所向，行之所往？她才多大，她懂什麽？你這就是誘騙我年幼無知的女兒！你就是居心叵測！”
有一陣風吹過，爬山虎翠綠的葉子在窗欞上招展搖晃。
陸崇禮緩慢地平息著自己的怒火。
林殿卿垂著眼睛，恭敬而僵硬地立在八仙桌旁。
過了很久後，林殿卿終於道：“陸伯父，我答應你。”
他看著八仙桌一側精致的鏤空雕花，低聲道：“但是我想再見她一次，可以嗎？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老陸：她年幼無知。
殿卿：不要和她們聊，她們會帶壞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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